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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过圣诞节,是在求巫、算卦中度过

一位世界名人说:幸福的家庭是一样的,不幸的家庭是各不相同。那年圣诞节过后,亲戚、朋友也因单位、家里脱不开,陆续一个个走了,拥挤的房子一下子空空荡荡。女儿学校放寒假后,我们一家三口继续开始寻找儿子。从此,因儿子的出走,我们这个家,没有了快乐,有的只是无限的忧伤和沉重的压力。白天,妻子带上女儿外出寻找,晚上后我又骑上自行车在市区大街小巷寻找。每天满怀着希望出门,但总是端着失望回的家。

我们这个儿子,比女儿小四岁。出生后因着我和妻子都在乡下工作的原因,从小是爷爷奶奶带着。加上我在老家县城东30里的乡镇工作,妻子带着女儿在县城西30里外的下乡下上班。80年代就靠自行车代步周日回家,一个月难得见家人、孩子一面。直到儿子7岁时,妻子调回县城,儿子才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。可能是儿子从小在奶奶家生活,和我们总没有女儿对我们亲,非常内向,不太爱说话,这也许是以后那次出走的原因之一吧。另外儿子特别喜欢玩电子游戏,来我工作的城市上学后,一有时间就朝游戏厅跑,常常忘了回家、上学。我和妻子也常常没有耐心,只要从游戏厅找着抓了回来,不是简单粗暴训斥,就是用拳头来教育,这也许又是孩子出走的第二条原因吧。这次,儿子彻底、无预兆的出走,如同暴雨过后的闷雷,留给我们大人无尽的寻找及巨大的心理压力。这或许是对我们做父母的,在教育孩子方法失当后,是上苍给于的在心灵、肉体上的双重折磨惩罚。

冬去春来,春去夏又来。儿子一天天寻着,日子一天天熬着。时间磨去寻找的热情,时间熬去了耐心。半年多时间过去了,能寻回儿子的希望如同肥皂泡一个个渐渐破灭时,妻子听从好心人建议,开始了到处去求巫、算卦的旅程,幻想借助所谓的“神灵”去寻找答案,期盼着有一天奇迹突然出现。

记得第一次被妻子硬拉着去求巫、算卦,是在临近北面20公里台原上的一个村子。当我和妻子顶着烈日,徒步累累的找到当地名气很大(神算)家后。不大的院子,树下坐着个戴黑色墨镜的廋廋中年男子,听完我们叙述,给了孩子的生辰八字。那(神算)嘴里哼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,右手掐指算着。一会儿煞有其事的说,已知道你儿子落身地方了。伸出左手朝我们晃动,旁边人提醒,快付算挂钱。妻子赶紧掏出30元递给那(神算)已展在眼前的手里。接着(神算)说,在西南方向,秦岭山下的高山庙里正玩着,快去!当我们再追问具体地址,他只说,天机不可泄漏。

我们沿途逢人便问,又是坐车、又是徒步,到天快黑时终于按图索引的赶到了目的地。据庙前摆摊卖香、纸的人说,这地方叫尖山,是周围秦岭山下最高的山庙。当问了好多人,看了我们出示的照片,还是说没有见过这个小孩。那天晚上快12点了,才疲累的回了家。

从那后,妻子还是信心坚定的继续求巫、算卦寻找儿子。而我不再相信求巫、算卦,但还不敢扫她的面子,只能任她而去。而我是把眼光投向报刊、杂志,每天把单位订的从中央到地方的报纸全一骨脑儿抱回家,从中寻找着有关信息,想从里面找到蜘丝马迹的线索。

一天,我们单位小车司机。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跑来对我说,说你儿子找到了,快看。我接过报纸,在第四版下方有一张图片,在地下涵洞里的水管旁,五六个儿子般大小孩子在那乐笑着。下面附着说明,说发现十多个无家可归的儿童云云等。司机指着其中一个孩子说,你看这不是你儿子吗?仔细一看,图中有一个孩子还挺像儿子毛毛,圆头虎脑。于是我照下面地址,一个长途电话打到了乌鲁木齐火车站派出所,说明了情况。派出所同志一听,非常热情,说寄张照片过去。于是,我跑到邮局。花了20元,把儿子照片发了个快件过去。第二天来电话了,说他们派出所去到涵洞里,把那十多个流浪儿带到派出所,一个个甄别过去,没有你儿子。

秋去冬来,又快到圣诞节了。因为儿子是上年圣诞节前走失的,所以我们一家,包括亲戚朋友都对这个时间段特别敏感。在圣诞节的前一天,母亲从老家打来电话,说儿子在甘肃张家川县一个村子里,让我们快去领回来,具体情况回老家了再告诉。我要上班,还得照顾上学的女儿,妻子只好一人回老家了。第二天,我一边上班。一边焦急的不停的看BB机,等待着消息。直到圣诞节晚上11时,BB机响了,上面说,没有找到,太累了,情况等回家了告诉你。这天晚上,我一直迷迷糊糊,翻来翻去睡不着觉,天快亮时睡着的,不到8点女儿又喊醒了我,草草吃完早饭,女儿上学,我去上班了。

第二天下午,妻子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了。晚上,躺在床上她详细告诉了我去找孩子的过程。原来,自儿子走失后,儿子的奶奶我的母亲得了一场病。身体稍微好点后,就天天去县城北坡药王洞求神,到山寺拜观音。在求神拜佛无果的情况下,又不知从那里得到消息说,离县城北边10多里远的店子村有个巫婆跳大神灵的很。因而在儿子走失那个日子,不顾年老体衰徒步赶到巫婆家,花了50元跳了一回大神,那巫婆还说必须是儿子的亲生父母去了才能找到领回。

妻子在圣诞节的早晨6:30时,与她的弟弟俩人搭乘一辆路过老家的,西安到张家川长途班车。没有座位一直站着,摇摇晃晃走了3个多小时到了张家川县城。在一个小饭馆草草吃过午饭,又买了个锅盔馍背上,沿小溪,顺着一条蜿蜒山区小路,按巫婆说的方向,朝那个说有儿子的村子一路寻去。渴了喝口溪水,饿了啃几口锅盔馍。满山的黄土坡,树木稀少,偶尔有人赶着羊群或黄牛路过,他俩就赶紧举着照片问,有没有见过这个男孩,得到的是没有。直到中午13:00时左右,到了那个村子。小村庄在一个坡坡上的台原上,正好在麦场上唱大戏。由于天太冷,看戏的人不多,但基本上都是戴白帽帽的回族人。他俩头回见这么多回族人,心里怕怕的,但还是硬着头皮,壮着胆子依次问了下去。还好,那些回族人并没有难为他俩,友善的回答,没有见过儿子。在离开村子到了坡下的路上,姐弟两个一摸额头,冷汗一层。

日头已西斜了,俩人急赶着往张家川县城走去,怕回去迟了没车回老家。就这,姐弟俩紧走慢赶到汽车站后已是晚上20:00时了,又等了一个多小时,坐上了张家川发西安取货的班车。上了车还是没有座位,因为座位是人家生意人早已订好的,姐弟俩仍就站在车上,23:00时左右着回到了老家。说到这,妻子挽起裤角让我看。灯下,一双脚种的老高,脚底全是血泡。第二次过圣诞节,就这样是在求巫、算卦中度过了。(待续)

第一次过圣诞节,在寻找儿子中度过

(本文作者是福音时代西北地区特约撰稿人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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